年黏

楚子航生日快乐！！！！么么哒！！！

想想还是把以前的脑洞给写了。可以确定的是此文还有搞笑后续文《我爱人只记得那时候我爱的是个女人》（。
对不起lz被高中要虐跪了已经变成神经病了。此文治愈向！大家接好！！


又想写意识流，又写不出纯意识流……算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复生||

||恺楚相关||

||命随君 出品||

 

1.

 

   『如果这是个梦，那么我就能控制他。我要让时间倒流，返回，回去到以前那些日子，就让它们反复重来反复重来，不要前进。我不想要醒来后的未来。』

 

  下午三点的阳光与落地窗，空了的红酒杯。空气里的酒精气味催促着，出发吧。

 

  “拿我的沙漠之鹰来……”恺撒深深地抹了抹自己的脸，试图将苍白的脸揉出一点血色。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将那些凝固的血液碾碎，让它们重新流动起来。

 

  第一天，他躺在大床上，盯了一整天的天花板。

 

  第二天，他被拦在数十个卡塞尔警卫的人墙之外，反复对他强调，他的权限不足，他不能参与进来，这件事情需要严肃处理，这件事需要校董的批示。恺撒狠狠地将手中的文件砸向紧闭的铁门，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对他有任何解释。

 

  第三天，他能参与这件事了，他有了动手的权利，他要出发了。

 

  他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他以为死去的人留下的伤痛不会更多了，但现实将他的疤痕撕开，拿伏特加浇上去，仿佛还能听见滋滋的声响。带着血的蒸汽在他眼前盘旋，最后褪色成赤金色，凝聚成炼金的子弹，他在无数个午夜梦临时体会着子弹穿过他的躯体。

 

  一切东西都在三年前的那场威尼斯陷落中失控了。

 

  下午三点，阳光浓烈。而现在的恺撒，只能打起精神，他得去看看。他把这种麻木形容成双足深陷的墓土，好像一半的身体与灵魂都已经埋入地底。

 

02.

 

  『要么寂静地错过，要么激烈地相遇。我们之间的感情要么不存在，要么光焰无际。这条生命之线要么粗壮地缠绕，要么分别被扯断。』

 

  恺撒下车，看见沙漠与山丘，还有一点点黄绿的草丛星星点点。他走过沙地，沙子附着在他的裤脚上，但他只看见一群人聚集在不远处，他们围着黑铁色的巨大笼子。

 

  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是什么？恺撒的心脏强烈鼓动，还没有走近却已经体会到那种窒息的感觉。沙漠之鹰沉甸甸的枪管拉着他在下坠。早上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父亲——庞贝·加图索。而据说其他家族的人也会在场。

 

  特殊的仪式吗，三年前威尼斯的陷落造成的结果现在才发生，但恺撒打那件事起就从灵魂中痛恨。他的继承一推再推，而他却也不那么急躁于此了。

 

  大家都穿得很正式，西服与领带，锃亮的皮鞋，染上一点点的灰尘也不要紧。庞贝对儿子张开双臂，道：“恭喜你，我的儿子，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黑铁的笼子沉默平静，就像是空的。

 

  立马就有人上来，将恺撒的长发高高束起，为他擦亮皮鞋，弹去沾上他裤脚的那些浮尘。父亲为儿子整理了领带，看见领带上暗纹的死亡天使家徽。

 

  “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威尼斯家族之战的结果为什么现在才到我的手上，还有——”恺撒顿了顿，扫视四周。

 

  “你们在算计我什么？”

 

  庞贝示意周边的人退下，恺撒一扬下巴，道：“我没有带保镖来，即使你告诉我我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你在外面还有一个你所喜爱的儿子或女儿来继承你的罪恶帝国。我可以不接受，但我不会现在反抗。”

 

  大家都不出一言的看着这个男人。知情的人为他同情，不知情的人……场上没有。

 

  那种带着可怜意味、无可奈何的眼光齐齐落在了恺撒身上，只有庞贝带着笑意，将手中的钥匙牢牢地摁在了恺撒的掌心，对他道：“这是上古的仪式，而你现在也能做到同样的事了。不会有人取代你，因为你是加图索家的独一无二。”

 

  恺撒淡淡地瞥过庞贝脸上已堆砌起的皱纹，岁月对他父亲的摧残，他是毫不在意的。

 

  恺撒独自一人靠近那个巨大的金属笼子，有将近三层楼高。他将钥匙插进锁孔之后拧动巨大的铁盘，然后听见金属变换的声音。铁皮缓缓地自动掀开，恺撒的瞳孔瞬间收缩。

 

  阳光晒得他的浑身发烫，血液的流速太快了。他的耳边好像还有那人对他说：“我会尽力成就你，我爱你。”

 

  笨拙的亚洲人的告白啊，仅此一次，那句话也融化在了阳光里。现在那句话凝华了，化作金色的露珠，滴进了恺撒的眼里。

 

03.

 

  『我就着他的血品尝了荣耀与权力的味道，但是我的泪水却无法成为他复生的灵药。』

 

  他看见墨蓝至黑的鳞甲之物被锁在铁棍组成的牢笼里，脖子上拴着带刺的项圈。那些刺都深入了龙类最坚硬的皮肤之下，血液都不再从里面流出来。

 

  好像是命定。那条龙睁开眼睛，阳光下不禁将瞳孔缩成针尖。金色的眼睛比拳头还要大，他伏在笼子里，却好似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盯着恺撒。

 

  “杀了他吧，这样的荣誉，我相信你不会错过的。他的死亡会成就你。”庞贝点起雪茄。

 

  恺撒道：“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杀过龙。”

 

  “但那不是你一个人的作为。加图索家族从不把荣耀与人共享。”庞贝这样回答道。

 

  他重新将目光聚焦到这只龙身上。而那只龙的目光好像越过恺撒，穿过风卷起的黄沙，溯流向无穷的远方。仿佛看见的不是面前人的杀意，只是看见了无尽虚空中的归宿。

 

  那种熟悉感啊，就像楚子航清晨醒来短暂失神的两秒，注视着他的脸。

 

  恺撒突然转身逼近到庞贝身前，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卡塞尔学院？不会是你们抓到的，你们没有这个能力。”

 

  “卡塞尔学院不会把龙给你们，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庞贝耸耸肩，招来旁边的侍从，又是文件袋。恺撒痛恨这种所有事情都要被告知的感觉，他疯狂地拆着密封的文件，迎面却看见的是许久不见的字。

 

  他好久好久没看过中文了，自从楚子航死了之后。他记忆里仍存的、恐怕一生都难忘的唯有楚子航的墓碑上那几个中国字——最后的难忘只有“楚子航”。

 

  庞贝道：“好吧，我要提前告诉你，我不介意你将他做成标本。”

 

04.

 

  『他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做好准备死亡的人，所以他肆无忌惮的做着那些危险的事。他的生命在他自己眼里是可以丢弃的东西，我却会将它看做珍宝。』

 

  那次被称为“威尼斯陷落”的战役，实则是意大利的黑手党私战，与屠龙没有任何干系，但那么多的屠龙勇士都聚集在了一起，为各自的家族与信仰而战。

 

  恺撒也参与其中，他和父亲的赌注就是他带着胜利回来，家族将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他。要么巅峰，要么毁灭，人与人之间的战斗比人与龙之间的战斗更多出一份人性的挣扎。

 

  而楚子航决定协助恺撒，而恺撒同意了。今后的恺撒都在为那日的同意而懊悔。

 

  海水与枪焰，惊起的白鸽与漫天的火光。混血种们私战的战场就像屠杀一般，恺撒也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战场上，会在这样荒谬的情景下，他失去了楚子航。

 

  他好不容易才看清了内心，接着就是弯刀将他的心全数挖走。他一夜之间就只剩下回忆了，之后的葬礼以及种种都如同走马灯一般飞速逝去，也化作回忆的一部分。

 

  而他手头这份资料告诉了恺撒另外一个事实。

 

  在“威尼斯陷落”一役前，楚子航的身体检测报告就明确告诉了他，他的龙血纯度值不停被翻新，直到研究出来一个结果：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在身体机能全部停止后进入假死状态，在那时，他的强势基因会吞没他原有的人类基因，变异无法阻挡。虽然可以二次复活，但他可能会变成完全的龙，如果把楚家当做家族来看的话，那应该就是楚子航乃至他父亲一辈都特有的能力了吧。

 

  不然为何奥丁会带走一个混血种呢？因为他是同类。

 

  恺撒想，当时楚子航肯定也会问一个问题吧：“卡塞尔学院养不养龙？”

 

  而昂热只会回答他：“亲爱的，卡塞尔学院里的龙都是标本。”

  

  而楚子航得知这个事实后只是写了封信，将这个资料与这封信一起封存，封存在昂热的密码柜里。

 

  庞贝道：“如果你真的举起了枪果断地了结了他，那么我就不会告诉你这个事实了。”言下之意，庞贝一开始就抱着不正经的心态来处理此事。实际上庞贝抱着两种打算去找卡塞尔的校董们要来了化龙的楚子航，要么用他来完成恺撒的登基仪式，要么用这条龙将儿子心里的芥蒂去掉。

 

  聪明的庞贝。

 

  恺撒难以相信，他亲自盖上白布，放入棺材的楚子航的身体又被卡塞尔学院的人挖出来，放在研究室里，眼看他慢慢异变，然而恺撒却不知情。

 

  该死的楚子航，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后事料理地这么清楚。但恺撒和楚子航从来就不是彼此能互相控制的。

 

  “楚子航对家族的事很了解，他很清楚怎么帮你。某种程度来说，我和楚子航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庞贝幽幽吐出烟雾。

 

05.

 

  『我很少听见他下达命令，那明明是我的专利。他唯一一次对我下达的命令，我却拒绝执行。』

 

致恺撒：

 

  不知道何时此信会到达你手中，或许十日之后、十年之后，抑或是一辈子都不会被你收到。我希望是后者。

 

  我不害怕死亡，人终有一死，但事实是，死后的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既然终有一死，那我最后的死亡应该属于你。

 

  嗯，这话听上去好像有点恐怖。

 

  我们当对手的时间远长于当爱人的时间，或者那其实只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或许你以后会和我分道扬镳，又变成寂静的陌路人。但是这些我都能接受，因为这封信到你手中的时候，我也只是想让你把这段回忆放下。

 

  我对你，你对我，我们都像是彼此灵魂的延伸，某种方面我们是同类，然而因此，我们才会在最软弱的时候被彼此填补，那些零件从我的身体中抽出又安装进你的身体，天衣无缝。所以就算我死去，我的灵魂的一部分也借由你的身体活了下去。

 

  这样就够了。

 

  你知道，谁放不下回忆，谁就一直想回到过去，但从来就没有能回到过去的办法。你的毛病是牵绊太多，顾虑太多，解决了一个牵绊，你总又会被别的东西缠住。而你的弱点是记忆，最后你一定会被锁死在记忆里一辈子出不去。

 

  无论是你的母亲也好，你爱的人也好，他们会成为你永恒的动力，也是你永远无法挣脱的桎梏。我希望的是你看到这封信开始，先把我扔掉。

 

  谁先放下谁就赢了。这次让你赢一回吧。

 

                                                            楚子航

                                                        2016.2.14

【此处可以关掉音乐了】

06.

 

  『我在这里丧失了自己，那么就在这里得到救赎。我在这里找到了他，那么就在这里重新开始。』

 

  恺撒看到落款日期，感觉自己的内伤处又被踹了一脚。情人节写遗书，楚子航的脑回路真

够厉害。他想把手中的纸捏把捏吧扔了，但又始终不会这样做。最后他摘掉了老头子的烟，朝着侍从动动手指，召唤他们来，道：“这个笼子怎么运来的？”

 

  侍从答道：“飞机吊过来的。”

 

  恺撒吩咐道：“把笼子空运回意大利，派一架飞机来，我要去卡塞尔学院。”

 

  之后他又对庞贝道：“这就是你的算计，你觉得你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也很丢家族的脸吗？”

 

  “不不不，我又不信基督教，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有趣，男人也不错。”庞贝是个老流氓，这样的话题他接的很顺。

 

  之后庞贝便撤退，留下恺撒盯着那只龙。然而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昂热的电话。那头的昂热焦急，恺撒接通后他问道：“那只龙，你见到了吗？”

 

  恺撒要开一下昂热的玩笑，“……我刚刚解决了他。”

 

  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过了一小会那边的昂热道：“那算了……恭喜你，恺撒。”

 

  恺撒心想我不问你们这些老家伙都要瞒着是吗，他才咬着牙道：“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你去吧，我想继承家族的后续工作还挺繁忙的。有时间记得回卡塞尔学院看看啊。”昂热那头装，装得一点都不伤心。

 

  而这头的恺撒道：“嗯，我会的，谢谢。”挂断电话前他心里还在想，我现在就在美国，当然得先去拜访拜访你，马上就去。

 

  飞机还没过来，恺撒看着那头老实趴着的龙，突然就感觉眼眶一酸。他将手伸进笼子里，旁边的侍从心惊胆跳，但看恺撒竟然摸了摸龙的脑袋，恺撒觉得像在做梦。

 

  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这样养他一辈子。

 

07.

 

  昂热在一个小时后看见风尘仆仆的恺撒，少爷被沙漠上的风吹得仪态稍失稳重。恺撒见到昂热之后递了根雪茄，昂热接下，结果听见恺撒不冷不热砸了一句话下来：“你和我爸合起伙来蒙我。”

 

  昂热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优雅点火，道：“这样听来你还没动手啊。”

 

  恺撒想出言讽刺一下，结果看昂热转身拿起一大管绿色的试剂丢给恺撒，道：“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这是……？”恺撒拿着玻璃管，晃了晃。

 

  昂热道：“血清。上次校董会上你爸把楚子航要回去，说是要你来杀了这条龙，别的家族没什么异议。等你爸把龙要走之后没多久，我这里就出血清了。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可以试试。”

 

  “之前没把楚子航还回去，是我们还想救救。”昂热坦白道。

 

  之后什么话恺撒也没怎么听进去了，就记得飞快飞回意大利，自己亲自给龙注射了血清。然后自己就坐在笼子外面，一坐一整夜，死死盯着。

 

  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楚子航身上的龙鳞该脱落的脱落，该收回的收回，恺撒顶着黑眼圈和满布血丝的眼睛把彻底恢复人形的楚子航扛了回去。听说楚子航完全变异成龙就花了一年多，而变回来又只花了一天，恺撒觉得昂热这血清虽然挺靠谱的，但是怎么能瞒了他三年呢？

 

  楚子航的苏醒又花了一段时间，但是他醒来后盯了将近一下午的天花板，直到傍晚恺撒推门进房，看见楚子航像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理了理自己的衬衫，坐到床边去，想给楚子航一个吻。结果，一只手无情地推开了。

 

  楚子航盯着他，试着发声，可惜三年没用的喉咙有点难使，恺撒让佣人拿了杯水来，楚子航喝完，眯着眼睛虚盯着恺撒。

 

  “恺撒·加图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