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黏

《末路妖行》 02 [酒茨/穿越/甜/长篇]

☣平安京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穿越到现世末日,直面丧尸潮,他们在末日种田打怪说相声,顺便找找回平安京的路

☣其实设定还是蛮严谨的

轻松甜文,大概篇幅不短



02

 

酒吞童子拽着茨木童子横冲直撞,顺着灯光向前跑,黑暗里时不时加入新的“追兵”来追赶他们。茨木童子将这些腐臭的东西唤作“恶鬼”,但即便是这样喊,也觉得不太贴切,想来他自己也是恶鬼,但与这些东西有本质区别。

二人深觉不能在空旷的平地上绕圈了,因为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恶鬼如潮水般涌来,很快便将他们可逃的路都给堵住。酒吞童子利落地拽着茨木童子跑上了楼梯,茨木童子眼尖,看见角落里有根铁棍,连忙招呼道:“吾友!那儿有根棍子!”

酒吞童子捡起那根棍子,然而骤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从头顶落下一物,茨木童子二话不说回身就是一脚踹在那行尸的胸前,大力将此恶鬼踢远,茨木童子挣了挣自己的左手,酒吞童子却握得更紧,带着他继续往前跑。

“为何不让我去结果他?吾友,我们不能一直这么跑下去。”茨木童子稍微有些气喘,说话声也有些断续。

茨木童子不明白,这些恶鬼应是被一扫而空的,堂堂大江山鬼王像只兔子一般满世界乱逃成何体统,这是他这个属下的严重失职。想到这里茨木童子便更失落了,酒吞童子没回应他,茨木童子追问道:“挚友!那些不过是……”

话还未说完,酒吞童子突然一个转向,他看见一扇虚掩的铁门,便直接撞开门冲了进去。茨木童子一进来,酒吞童子便把门用后背抵住。酒吞童子也粗喘着气,许久不做人了,这才发现人类身体真不耐用。

也就约莫两秒左右,酒吞童子便一沉气,试图从一旁将铁柜拖来堵住门,奈何酒吞童子刚一挪动柜子,柜门便自动打开,一具腐尸倒落出来,险些砸在茨木童子身上。二人屏息了几秒,发现这尸体不会化作恶鬼后,才继续挪这大铁柜。

“该死,这柜子真重……不,应该是我们变没用了才对。”酒吞童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事实,茨木用单手帮忙推着柜子,他们才把铁柜完全移过来。酒吞童子贴在门旁的墙上听了片刻,没再听见脚步声跟来。

茨木童子显然还陷在一个不明情形的状态中,他呆站在酒吞童子旁边,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这真的不是梦吗。”

酒吞童子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转头却窥见一个会反光的平面,他走上前去,用手抚掉上面的灰尘。酒吞童子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模样,他惊讶地微张嘴,然后不由得站在镜子前多看自己几眼。

一旁的茨木童子也跑来,惊叹道:“这、这是何等宝物?竟是映出如此真颜!”茨木童子也照了照镜子,感慨道:“这宝物上映出的挚友和挚友本人一模一样啊!”

酒吞童子这才意识道自己披头散发,一头红色卷发洒在后背颇是张狂,他的尖耳还保留着,紫眸依旧,但就是自己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个人了,酒吞童子撇了撇嘴,镜子里的那人也撇了撇嘴。

看见一旁表情好笑的茨木童子,酒吞童子伸手扯了扯茨木童子的脸,听见对方小声地喊痛,他才放手说道:“是不是梦这下子清楚了么?”

“唉,吾友,可是我想这是个梦。”茨木童子下意识地伸手抚摸酒吞的长发,他继续说道:“大江山鬼王当逃兵怎么能是事实呢?”

酒吞童子一下便拍掉了茨木童子的手,说了声:“胡闹。”说完后他便叉腰四顾这个房间,除了地上的腐尸实在太过碍眼,这个地方显然比刚才他们那处要好一些,酒吞童子下意识如此觉得。

房间里有被褥,酒吞童子走上前按了按被褥下的垫子,软软的质感令他惊喜,随后他走向桌子,上面摆着一些酒吞童子不知作用之物,他随手拿起一本纸页的装集册,翻了翻,发现什么也看不懂,他也只能皱着眉头陷入苦思,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纸片落出,酒吞童子捡起,发现那上面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画。

“这画工实在是了不得。”酒吞童子如此评价那张照片。茨木童子则是将那腐尸视作眼中刺,随后他单手提起那一团烂肉塞回柜子里,然后狠狠关上柜门,将那柜门都给深深扣了进去,这才保证那腐尸不会再落出来。

然而茨木童子的后脑勺下一秒就挨了打,酒吞童子骂道:“笨蛋,弄出这么大动静,你想引来那些恶鬼吗!?”茨木童子揉了揉后脑勺,酒吞童子很抓狂地看他白皙的手上糊满尸体残渣又挠头,拉着他那只手只想找水来洗一洗。

他能听见轻微的水声,在什么物事里细细地流动,酒吞童子溯水声寻找水源,最后他在洗手台停了下来。他统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管子里有水流,他正打算捏爆那管子将水导出时,茨木童子却拧开了水龙头。

酒吞童子不可思议地看了茨木童子一眼,茨木童子也不可思议地回望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将眼神挪到自己的手上,他说道:“不关我的事,是它自己动的。”

茨木童子将手放在水龙头下随便揉了揉,就当做洗完手了事了,结果被酒吞童子捉住,细细地洗了洗手指和手心,洗完后又拍拍茨木童子的肩,说道:“转身,蹲下。”后者照做,下一秒酒吞童子就扯着茨木童子后脑的头发,往水池那儿带去。

“当真脏乱至极。下次不许再乱摸,不然我就将你这头发给剪了。”酒吞童子将茨木童子头发上那黑污洗干净后,终于放开茨木童子。茨木童子将洗干净的手往白大褂上蹭了蹭,把水擦干,然后再摸了摸酒吞童子的长发,他非常迷恋挚友头发的触感,而且来到这里后,挚友并不讨厌自己抚摸他的行为啊!

不过茨木童子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是被酒吞童子感觉到了,酒吞童子瞥了茨木童子一眼,转身去垫子上撕了一块布条下来,将自己头发草草绑好,然后他指了指那软乎的铺着被褥的地方,对茨木童子道:“那儿有被褥,你去休息休息,我们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这里。”

头顶上仍投下来那略带惨白的光,却映出挚友那张英俊面容轮廓更深,茨木童子看得忘记身外之物,直到酒吞童子踢了踢他的膝盖,让他滚过去睡觉,茨木童子才几步跨到床前,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头顶带双眼睛继续注视挚友。

“睡觉。”酒吞童子说道。他不用看都知道茨木童子在盯着他,而他也只是翻箱倒柜找些东西。就不能有些兵器吗?刀、剑、弓……甚至是把斧子都可,酒吞童子略有烦躁地想。

细细翻找了一通,酒吞童子只摸出了几个铁制的物事,通体黑色,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酒吞童子将它们放在桌上,脑内似乎翻腾着一些模糊的记忆,像是急切地要告诉他何事,但似乎缺失一个宣泄口,酒吞童子烦闷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个大铁盒子正对着他,与他相看无言。

酒吞童子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待到他回过神来,茨木童子已经睡着了,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脸都埋在枕里,银发铺洒。酒吞童子走到水池前学着茨木童子那般拧开水龙头,喝了几口水,然后坐回来,继续盯着那个大铁盒子。

好似鬼使神差,又如同自觉的身体记忆缓缓复苏,酒吞童子伸手按向铁盒上的按钮,倏忽间那铁盒便亮了,内里映出清晰的人像,竟是骇住了酒吞童子,他的冷汗几乎一下子便布满后背,内里的人开口说话,酒吞童子还以为那人是在与自己对话,回了几句,之后终于发现,那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们说的是同种语言,酒吞童子纯靠听也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不过说出的词汇实在令人费解,屏幕下方还配有了奇怪的符号。酒吞童子皱眉看着这铁盒子,他觉得面前铁盒子里的人说话叽叽喳喳甚是讨厌,但他也隐隐觉得,这大概就是他来到这里的一个突破点。

 

茨木童子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或许说,他作为妖时所不需要的睡眠,此时一股脑倾倒出来,竟是让他体会了一把许久未感受的深眠。待到他睁开眼睛时,面前的场景仍未变化,空气中仍飘荡着恶臭,自己还是没有角,他们还在这儿。

这大概真的不是梦。若这是梦,那也是极为危险的预兆,因为他沉溺这个梦已太久,恐怕现世的身体也是遭人暗算了。

茨木童子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耳旁却传来奇异的声响。他屏息细听,下一秒却听红了脸,茨木童子连忙跳下床寻找挚友,却发现挚友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铁盒子。

而那铁盒子也甚是奇怪,竟是发出不知羞耻的呻吟声,茨木童子走近了看,竟发现铁盒子里有两个小人,竟是在行房事。茨木童子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偷偷瞧瞧酒吞童子的表情。挚友想要与人交欢了吗?挚友喜欢这种事吗?茨木童子心下乱七八糟地自问自答。

“别挡住我看电视。”酒吞童子推开茨木童子,茨木童子站在一旁无所适从,他想跟着挚友一起看电视吧,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挚友的表情实在是非常严肃,也不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最后茨木童子还是忍不住了,问道:“挚友这是在看什么?”

“我在学习这个地方的字。”酒吞童子一脸理所当然地看向茨木童子,他指了指电视上的字幕,又举起手里的册子,随便翻了几页指给茨木童子,他说道:“不知是谁动了手脚,我大概是学过这些字的,不过得借些东西回忆起来,现下只有这个办法。”

说完酒吞童子还挑挑眉,心下还有些期待茨木童子久违地说一句:“不愧是大江山鬼王!身处奇异之地还能如此清晰地掌握一地之文字!”

结果茨木童子吐出这么一句:“挚友啊,这儿可没有女人,你快别看了,免得又想到谈情说爱之事……”

酒吞童子恨不得暴打茨木童子一顿,他实在是觉得茨木童子还没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他们早已不是平安京外呼风唤雨的大妖,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昼夜都不明,妖力也变得薄淡,然而茨木童子却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从容得甚至有些令人生气。

茨木童子见酒吞童子没反应,还弯腰看酒吞童子的表情,结果酒吞童子伸手就拽住茨木童子的领子,二人的脸一时间靠得极近,前者眯眼朝茨木童子警告道:“茨木啊,你也是我手下的一名大将,若是如此不懂情势之紧急,事情之轻重,我恐怕要狠狠地罚你了。”

“挚友,我知道。”茨木童子定定地盯住酒吞童子那双紫眸,他说话虽简单得好似不过脑,但实则他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我只是实在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挚友不愧是挚友,无论何时都镇定自若。”茨木童子面不改色地吹酒吞童子。这可是他们鬼族巅峰的男人,茨木童子无论何时都全身心相信他,所以即便到了这儿,他也相信挚友会与他一起逃离困境,他对此事深信不疑。

茨木童子干脆半蹲下来,面对酒吞童子说道:“挚友要罚便罚我出去找吃的吧,我实在是饿了。”

这倒是实话,茨木童子说出此话后,酒吞童子也惊觉自己确实饿到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他想起之间翻到的一些包装好的被称作“零食”的东西,酒吞童子放开了茨木童子,从抽屉里抓出一把巧克力,递给茨木童子,说道:“那铁盒子叫电视,电视里教了,这东西能吃。”

茨木童子不知怎么吃这巧克力,酒吞童子则是试着轻轻扯开了外面的包装,手指将巧克力夹出来,酒吞童子也不知道这黑乎乎的东西有什么好吃,正当要将这东西放入口中时,茨木童子突然一张嘴过来,竟然将酒吞童子手上的巧克力叼走了。

叼走还不说,茨木童子一边咀嚼一边义正词严地说道:“挚友不要乱吃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说完茨木童子还舔了舔嘴角,那儿也沾了黑色的巧克力。

只不过茨木童子实在不敢说,自己实在是太饿了,自己也弄不开手里这包装,为了抢鬼王手中这一口吃的,茨木童子连这等理由都搬了出来,好在这名为巧克力的东西真的挺好吃的,自己抢完后还不免有些后悔,这等好东西应当先留给挚友才对,有多少都给挚友。

然而酒吞童子只是夺过茨木童子手中的巧克力,打开来兀自吃了,还瞥了一眼茨木童子道:“这块就当本大爷先堵住你这笨嘴,吃完以后你闭嘴滚回去继续睡,我们还不能离开。”

茨木童子点头,不自觉间还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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