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黏

03.

 

韦德总算说了些彼得能听懂的话，什么精神触丝，什么一级融合，这些学校里都教授过的东西对于彼得而言统统不陌生。他和韦德的精神触丝一级融合了，这是哨兵与向导的初等联结，最高是三级，再往上便是灵魂融合，也就是经过灵魂绑定后达到一种最深刻的羁绊。

只是彼得有个问题，他实在是感到疑惑。

彼得自言自语道：“我听说这东西很难……它需要很高的相容度……”按理说哨兵和向导不会贸然进行精神触丝的融合，因为有相当大的可能会发生排斥。这对双方都是不小的伤害，所以彼得对于精神触丝的融合感到很新奇，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见彼得没有接过玫瑰的欲望，韦德只能扶着壁橱自己站起来，他貌似珍重地将玫瑰递到了彼得面前，微微俯身，故作绅士，像是在发出邀请般说道：“来吧Spider-Man，我作为一个在职超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向导，应该有义务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哨兵与向导的合作’。我打赌你连向导的手都没牵过，就像这样——”

韦德挑眉并拉过彼得的手，他将手枪塞进了彼得的手里，见彼得还没有太大的反应，韦德将彼得的手臂平抬起来，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突然，彼得像是从一场艰难的思考中苏醒过来一般，他想配合一下韦德的幼稚动作，于是那只魔术手枪举到与韦德胸口平齐之处时，彼得嘴里突然蹦出一个“砰————”。韦德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局吗，往他的心口猛烈地来上一发爱之枪。

“哦——亲爱的，你射中我了……厨房里还有点面包，蘸点我胸前流出的蜜糖一定很不错……”韦德十分爱演地向后倒去，然后灵活地转了个身，一边脱掉自己的浴袍，一边走向了厨房，留下彼得站在客厅。彼得看了看手里的魔术枪花，一阵不祥的预感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顺手将枪花往身后一扔。他搓了搓手，他现在得做些什么。

彼得环视周围一圈，他的蜘蛛感应暂时还很安静，据韦德和罗根的话，这附近兴许有敌人，但也有可能是被金刚狼先生全部做掉了，所以现在的彼得还算平静。他想了想还是坐在了熊皮地毯上，他得检查一下自己改装过的蛛网发射器，方才他发射蛛丝时听见些奇怪的声响。

蛛网发射器被晃荡着，内里的零件相碰作响，彼得需要一点小工具，于是他想开口问问韦德是否能借他一下工具箱，然而他一抬头，看见神出鬼没的韦德已经站在他身旁，韦德手里提着工具箱，还有一个贴着卡通贴纸的铁盒。“我知道你需要它们。”韦德眨了眨眼睛。

“Uh……我的确需要。坐这儿吧。”彼得往旁边挪了挪，棕黑色的熊皮铺盖在原木地板上，面前不远处是熊熊燃烧的壁炉，这令人身心舒畅的温暖场景里，明明不应该掏枪或是争吵。韦德欣悦地靠紧彼得，他一面打开工具箱，一面道：“蛛网发射器里的微型枪管因为环境的突然改变，例如热胀冷缩之类的，应该出现了不小的毛病……我猜猜，你处理隔热只是草草了事，所以你暂时也不会用你那蛛网噗噗器发子弹。”

 

“……向导都像这样无所不知吗？我只是将它晃了两下而已。”彼得一脸震惊。

韦德晃了晃手里的小螺丝刀，还做出一个投掷飞镖的动作，好在他及时收手，嘴里只是模拟了咻咻的响声。韦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向导对哨兵无所不知，但那仅仅是对你而已。”

那把险些被投掷出去的螺丝刀回到了彼得手里，在彼得撬开自己的蛛网发射器前，韦德就已经打开了自己那卡通铁盒，彼得瞥了一眼，内里是零散的子弹，上面涂有红色与黑色的图案，图案大概与韦德的面罩别无二致。彼得收回注意力，继续鼓捣自己的蛛网发射器。

紧接着，韦德递过来了几枚子弹。“换个其他口径的子弹试试。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弹囊’究竟能装多少……噢我知道了，这些勉强够用，不过你得找个实验室好好重做一番。”

“我知道，我知道！该死的，我还得重新适应弹道……”彼得一面在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零件，一面丧气地回答着韦德。

他收下了韦德的子弹，它们极具个人风格，彼得很怀疑自己在射出子弹时会不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类似依附在子弹上的微型发声器，内里无限循环韦德那欠揍的声音：“我要射中你们的屁屁，你求饶我也不会换一个目标~”

之后韦德说他想要准备点别的东西，不过不是给金刚狼的礼物，于是他去往地下室。他总算将清净空闲的时间还给彼得，彼得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子弹发射器，他将韦德资助的子弹装填进去，兴许后座力会变大一些，彼得需要找个东西试试“枪法”。

于是他悄悄地推开了厨房的侧门，他想找点移动目标练习一下。这片山地里有不少灰兔在雪地里攒动，彼得踩着深雪向前几步，屏息四视，他能听见窸窣的声响，肥美的兔子蹬动着他们的后腿在雪地里跃奔。

彼得的射击一直都是灵感派，他往声响最频繁的地方抬起手来，作瞄准的姿态，心里似乎也像是有了预感一般，如同跟随着兔子踏行在雪地的脚步，一下，两下，他们很近了，他们即将出现在眼前。

子弹破风射出，彼得还期待着它能完美集中目标。脚步声如他所愿停了下来，然而就在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子弹雨带着浓烈的硝烟气息如同针棱一般刺落下来，枪烟白迹在极冷的空间里无限明显。彼得反手向屋内射进蛛丝，顺势荡回了屋内，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门一脚踹上，随即他滚落在地，枪林弹雨强袭着房屋的防弹玻璃，彼得连忙跑进了屋内，他大喊着韦德的名字。

“Deadpool！韦德！我的上帝，这至少有几十人——”话音未落，彼得便看见客厅正门外的黑压压的人影，他们从雪松下几乎是无声地穿行而过。彼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该死的蜘蛛感应呢？为什么这一切没有人提醒他，就连自己的警觉系统都宣告罢工了吗？

突然间，彼得听见了韦德的回应，但那是来自正上方，也就是房顶处。韦德应该是在对彼得说话，他说道：“拿上你的所有东西，到房顶上来！那些劣等哨兵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没必要和他们进行正面战斗——快点，别傻站在那儿！不过离开前帮我朝那些婊子养的家伙做个鬼脸！”

如果韦德不是Deadpool，那他所说的“没必要进行正面战斗”兴许还有些可信度，然而他就是其本人，这句话大概是说给撒旦听的，就像酒桌上引人发笑的谈资。彼得当然是疾冲到了屋顶，然而韦德就坐在房顶，面前是一挺M242链式机关炮。

彼得稍稍看上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儿似乎是直通地下室的电梯被送上来的，而韦德显然知道什么将要发生，但他也没有多做提醒。那挺链式机关炮闪着银白的冷光，韦德还稍显遗憾地评价道：“很可惜我还来不及好好改装一下它，这样它就能更加像我的大宝贝——”

“它可真长真粗，每个男人都拥有一样的东西。”韦德又重复了一遍，同时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的遗憾。

彼得被韦德的黄段子“洗礼”了一遍又一遍，他无可奈何又有些怒意，彼得说道：“我不明白，明明应该选择有掩体的地方，为什么要像里约热内卢雕像一样傻乎乎地立在顶上……？”

“嘘，嘘。”韦德用手指按住了彼得的嘴唇，他道：“安静，新手只能安静。”

一腔怒火堵在心口难以发泄出来，彼得想把这个疯子直接丢下去，可他的身体强烈地压抑住了他的这种意识。这时候彼得才意识到精神触丝的作用原来真的已经根植进了他的心里，他竟然对这个向导产生了一丝保护欲，几乎是哨兵天性的保护欲。

韦德的双手使力，将彼得的身体往下拽去，他靠在彼得的耳边说了什么，彼得的意识明明存在，但此刻彼得的意识却隐瞒了韦德对他说的话，彼得难以集中注意力去听，但韦德的确对他说了什么。

“这是潜意识的魔法。”韦德末了如此说道，然后他给了彼得一个猝不及防的额吻。“接下来你要做的是保护我的‘这里’，还有把那些漏网的家伙拎到我面前。”韦德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彼得点点头，然而他也遗漏了一点，他竟然已经习惯了韦德的亲昵行为。底下的射击声音随着玻璃的骤裂而停止，那些军靴碾过玻璃碎渣的声音如此清晰，彼得趴伏在房顶上，他嗅到了火药的味道越来越近，同时也有训练有素的哨兵向房顶掷来勾爪，他们借此爬上房顶，但韦德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我们要将他们聚起来，不要着急。”韦德吹了个口哨，他又知道彼得现在在疑惑什么，所以在他解惑的时候，彼得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对视，韦德笑了。

大概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彼得看见那些家伙的手已经攀附在了房顶边沿，那些脚步声仿佛逼至了耳边，凛冽的空气都因为战意而热烈起来，而彼得隐约在脑袋里听见了一个声音，又像是隔了一层屏障一般模糊不清。

那番话的对象并不是彼得，韦德一直默念着什么，但这绝对不能让彼得听见。

彼得没有轻举妄动，他看见那些人举着枪走向了自己，但他们仅仅是举枪而已，人愈来愈多，密集地黑色制服涌了上来，而韦德非常心平气和地开始调弄自己的链式机关枪，而敌人们却无动于衷。直到彼得看见其中的唯一一人将枪举起，并用他的眼睛对准了瞄准镜。他大概是那唯一一只跳脱的“兔子”[1]，方才韦德让彼得留意的也正是这样的家伙。

也就一次呼吸的时间，彼得毫不犹豫地发射了蛛丝，蛛丝直直延伸越过那些似是木楞的家伙，它黏住了那个瞄准的家伙的枪，枪口被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就在这时，惊天动地般的颤动伴随着轰鸣的射击声响起，韦德大声喊着“全中！十分！[2]”一面扫射着那些家伙。他无需瞄准，巨大的惯性会让那些中弹的人受伤极重并且向后栽去。

彼得还惊讶地发现，机关枪里装填的竟然还是改装的钢珠弹，几乎短短几十秒内所有家伙都被射成了一滩肉块，血液、残肢都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附加意义，此时只是寂静地散落着，沦落成了无人认领的废物。彼得有种窒息的头晕目眩感，血腥气与经久不散的火药味在这片雪岭里蔓延开，随着风四散飘摇。

也正在这样的呆滞时刻，直升机的声音传来。韦德说道：“我知道你这分钟之后可能就不再想理我，但没办法，你已经陪我走到了这一步。等不了罗根了，如果他为缺席我的复仇计划而感到惋惜，我日后会给他看荣誉回放带——”

“现在我们要去狠狠踢爆巴特勒的屁股。你真是个意外，但我喜欢这样的意外。”

韦德打了个响指，然后他揽上了彼得的腰，他还忍不住出声感叹：“伙计，这身材真不赖。正因为你是哨兵，它们也因此显得更加迷人。”韦德趁机揩了油，而彼得只是抬头望着天际，目光紧紧锁定那架驶来的直升机。片刻后那架直升机靠近，同时也调动起了搭载武器，彼得果断地抬手射出蛛丝缠绕在直升机的起落架上，韦德兴奋地揽着彼得的腰，随着彼得的借力一荡，韦德在空中射出了电磁弹，当他撞击到机门时，门便自动打开。

当韦德一走进直升机，他便利落地抽出两把手枪，一左一右两个点射，轻松干掉了两个驾驶员，飞机不出所料地开启的是自动导航，韦德拨开了倒下的尸体，按下了关上舱门的按钮，而彼得开始甩甩他的脑袋，他感觉刚才自己的意识突然就僵化一滞，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尸体甩到一旁的两声闷响让彼得稍微清醒一些，韦德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他一面手动改换着直升机的一些参数，一面对彼得说道：“辛苦了，刚才的场景一定让你很不舒服，纽约义警可没见过那么多残肢碎肉，去冰箱找点体力补充剂。”

彼得晕晕乎乎的，他没去找什么冰箱，而是踉跄着走到了副驾驶座，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可他仿佛心神耗损地比较厉害，都没有过多余力去同情他们了，他只想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与向导如此亲密接触，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韦德主导。

 

“我怎么在直升机上……那两个家伙是被你杀了吗？该死的，我的前庭被你催眠了吗，我有点晕机。”彼得仰倒在副驾驶座上，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却忍不住去想方才的地狱景象——泽维尔学校里怎么会有杀伤力如此庞大的武器，那些家伙几乎都被射成了筛子！还是大孔的筛子！

韦德哼着歌，他解答着彼得脑内的问题：“X教授，还有你所知道的泽维尔学校，他们可比你想象中的暴力多了。他们可从来没承诺过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仇恨他们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不付出代价的保护，没人乐意把‘保护’变成‘复仇’。”

“所以这就是向导的本领吗？你对那些可怜的家伙做了什么——”彼得终于又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向导，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掌心浮现出那可怜的小精神向导，它确实要开始蜕皮了，而在此之前自己无情地打断了它的自然进程。

韦德侧过头去，他像逗弄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去拨弄一下那小小的蜘蛛，彼得皱眉，却也没有挪开自己的手。韦德回答他：“他们陷入了我的精神领域里，而我在我的精神领域里就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必须听命于我。也就只有头脑简单的劣等哨兵才会中这样低劣的把戏，我命令他们像保龄球一样站在原地，之后就如你所见了……噢你的小蜘蛛真可怜，它需要一个能给它安全感的地方。”

“至于你，这就是哨兵与向导相遇必然经历的化学反应了，你日后总会适应的。”

彼得接受了韦德的解释，自从遇见了这位Deadpool先生，他的大脑就变得不再清醒。这就是哨兵与向导相遇必然经历的化学反应吗？彼得感觉自己说出的话都不受控制，他对韦德说道：“那个骷髅头……你还带着吗，我觉得本会喜欢它……”本是他的小精神向导的名字。

本静静地趴伏在彼得的掌心，就像个翘首以盼的孩子一般，韦德当然不会拒绝，他将那个骷髅头罩在了彼得的手上，彼得也感受到掌心的小家伙迅捷地爬上了骷髅头盖骨顶的内侧，蜷缩成一团，等待着进化的进程。

 

无论是彼得还是本，他们都精疲力尽，一日之中经历了太多新奇的东西，而这些新鲜事物都是韦德带来的。彼得就怀抱着那个骷髅头躺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侧头看向韦德，这位向导似乎不知疲倦，刚才他们经历了一场围袭、一场逃亡，而韦德看上去司空见惯。

 

彼得的呼吸声渐渐沉静，他以为自己会陷入睡眠，但他没有。韦德在一旁操作着直升机，不知何时他也停了下来，转而拿来了一张巨大的地理地图。他们改变了航道，韦德要带彼得离开冰天雪地的加拿大，去往别处寻求帮助。

虽然有时候韦德显得如此无所不能，但当他独身一人的时候，他的脆弱之处也会是那么明显。

感觉到了彼得的注视，韦德从地图里抽身出来，他知道面罩底下的彼得还睁着那双大眼睛望着他，不过没人打破着难得的沉寂。直到最后彼得自己出声道：“你能教我怎样给自己的精神领域设置屏障吗？”

“这很难用语言教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哨兵有哨兵的方式，向导也有向导的方式……虽然我的精神领域总是来者不拒。”

“这不会感到难受吗？别人窥视你，嘲笑你的过去，了解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弱小的家伙，并借此攻击你……”彼得像是陷入了半梦半醒，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在逻辑还算比较清晰。

韦德扔掉了手里的蜡笔，他走到彼得的副驾驶座旁，并用手扯了扯彼得的面罩，随即放手，任凭面罩弹回彼得的脸上。彼得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恶作剧惊醒，刚想发怒，却看见韦德摘掉了自己的面罩，韦德喃喃道：“这张披萨脸你曾经见过，我大多数时间是想遮掩的，不过现在你得注视我的双眼，如果你还想得到安眠的话——”

韦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抬头时，彼得的脸就已经凑近。彼得虽然戴着面罩，却听从了韦德的话，他深深地望进了韦德浑浊的蓝色的双眼里。他记得这曾经不是属于韦德的颜色，但下一次眨眼时，他就已经到达了一处梦中高地般的地方。

 

“我需要你在这儿好好睡一觉，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可能今后你会厌烦这个千篇一律的景色，不过那时候应该也会有别的办法……”

 

彼得说不上来这是一个怎样的美妙之处，他只记得方才韦德用那双谈得上温柔的眼睛凝望着自己，这与他戴上面罩后的乖戾完全相反。声音像暮色一般笼罩下来，全然没有牢笼般的窘迫，只有自由的风在精神领域里穿行。

是的，彼得终于发现了，这是精神领域，韦德的精神领域。

在彼得入睡前，他才终于想起，当时那个可怖的雪岭场景兴许也是韦德的精神领域。他究竟是何时误入，又是怎样逃离？怪不得那时的白昼长得像一场疲倦的梦，那的确是梦，白昼比黑夜还要骇人，一切罪恶和绝望都暴露在日光下，和雪对映成惨烈的噩梦。

但他也感到了安全，他很快就入睡了。毕竟韦德将自己唯一一个温柔和善的精神领域贡献了出来，他也说不出为何要对陌生人做到如此地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单纯的哨兵，彼得在“保护”上显然天赋异禀，不过这还不够。

韦德经常反对罗根的意见，但他却开始赞同起罗根的话。他不应该将彼得卷入这场战斗，罪恶一旦沾上就再难洗脱，沼泽一旦陷入就再难逃离，只是韦德又想起了罗杰斯曾对他说过的话，这几乎预示着韦德根本无力招架彼得降临他的生命里。

 

“你已经孤身一人太久了，Deadpool。除了你自己没有别人可以说话，也许是时候想想怎么融入这个世界了。”[3]

 

罗杰斯说的一点也没错，而彼得就是一个机会，一个韦德不想错过也不想拒绝的机会。韦德希望自己与彼得是在别的时间、别的地点相遇，例如曼哈顿街头的露天咖啡厅，那儿适合来一场诗意的搭讪，而不是在这样终日凛寒、危机四伏的场景产生最初的羁绊。

韦德藏身在自己的精神领域里，那个男孩儿就仰躺在草地上，他很高兴能为彼得带来哪怕是一丁点儿安全感，这也是对于韦德自己而言最好的抚慰了。

 

 

[1]：兔子：指代在精神控制内逃脱的家伙。

[2]：保龄球规则。满分十分。

[3]：出自《死侍：好坏丑》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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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想说一下，就是本文的伏笔是非常非常多的，心理描写基本一句一个坑，仔细看的话，你们觉得能深想的句子基本都是我设计过可以往下深想的，所以不要跳过啊T T

之前更新的01和02里好多伏笔大家都没怎么读出来过，我好愁，说破是不美的，但是不说破大家都看不见，我好愁QAQ……

总之此文，细看和粗看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日更好困难，好累，今天也没上万，我明天一定要上万了。

本文帝都SLO9出突发本，同期ABO小料本《Longing》也会二刷和场贩！

还是老话，求转发求评论T T……日更很累，喜欢看转发评论给自己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