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黏

加图索夫夫[AU杀手梗](1、2)

||加图索夫夫||
||恺楚向||

1.

  “唔,我想,你们需要先说些什么。”

  金发的男人本是用弯曲的指节抵着嘴唇,但三秒的沉默后,他把手指拿开,对左手边坐着的黑发男人道:“你先来吧。”

  黑发的男人靠在藤制椅上,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瞬间指缝相扣,他语气平淡地向对面的人问道:“提示一下?”

  “……这类问题,大概,你们结婚几年了?”

  “四年。”金发的男人抢答。然而左边的黑发男人眼皮子都不动一下:“是五年。”

  金发男人摊开手,道:“我记得我们是某年国家发生海啸那年结的婚。”

  黑发的男人补充道:“可是你前年车祸,像个植物人一样在医院躺了一年。”

  “好吧,五年。”金发的男人没脾气了。这种话题上争论是没有意义的,他那年当植物人当满了一年,成了全公司的笑话,好吧这都不是正事。

  “实际上,我们之间,唔……我认为只是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黑发的男人继续说了下去。金发男人挑了挑眉,“真直接,不过我也这么认为。”

  “既然这样,也需要一些理由吧,比如生活的点点滴滴……说出来,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对面的人这样道。

  黑发男人在回答之前,先将先前放在地上的公文包拿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反手递向金发男人,金发男人接过信封并打开来看了一眼。

  然后金发男人就迅速地把信封给关好,放在了膝盖上,并对对面的人道:“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对面的人看着面前这对夫夫做出的奇怪举动,于是他又问出下一个问题:“如果要给你们的婚姻生活打一个分,你们打多少分?从一分到十分,一分是差到极点,十分是完美无缺。”

  “对婚姻生活的整体评价吗?”黑发男人问道。

  “对。”

  黑发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八点五分,我愿意精确一点。”

  旁边的金发男人没有异议,还嗯了一声以表赞同。

  黑发的男人补充解释了这个分数:“如果只是从我们日常的互动来看,这个分数应该很客观,虽然有点高。”

  “是的,我很好奇,为什么拥有这么高分数的一对伴侣会来进行协调离婚?”

  金发男人略表尴尬地笑了,黑发的男人竟然也微笑,但他们都没回答。最后金发的男人道:“或许这就是婚姻吧,缔结一段关系的理由很简单,结束一段关系的理由也不难。”

  提问者摇摇头,“不,结束一段关系需要很大的力气,就像我现在坐在这儿问出一系列的问题,好让你们确定你们是否真的要离婚。好吧,我们来点有内容的,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什么样?”

  金发男人将长发束起,黑发男人陷入了沉思。




  恺撒·加图索穿着一身藏蓝色Zegna西装,在西班牙的海滨登上一艘驶向日本的豪华邮轮,灯火尽绽行驶在暗夜的海面上时,如同一枚黑天鹅绒布上打着光的黄钻。

  未驶出西班牙海港多久,主人就发出邀请开宴,为这第一夜的狂欢拉开序幕。香槟美人晚礼服,女人们娇嗔地对男伴抱怨,如果每夜都是晚宴,她们的晚礼服恐怕都没带够,而男人们拍了拍女人们的屁股,表示他们很乐意在房间里与女人们度过单独的晚宴。

  恺撒是最擅长处理这种场合的人,他脱离家族管制自己出来单开了一个杀手公司,他既是老板,也是最顶级的杀手。处理这种世界级的军火富商,他不介意自己来出手以保证百分百获利。于是他在晚宴伊始便在女人堆里泡着,等待着主人的出现。

  不过在他放下女舞伴的手,拿着香槟中场休息的时候,伴着全场灯光骤暗,一支红裙黑衫的舞队走上台去。领头的一对舞者四目相对,站在舞台中央。

  突然,吉他声起,踢踏的鞋跟将舞台的木板踩得清脆作响,一支弗拉明戈,红裙掀起像带起烈火,但恺撒的注意力不在女人们的裙摆和大腿上……他觉得,领头的那个男舞者真是,带劲。

  好像是个亚裔,但他在这种强烈地域性的舞蹈里却不显突兀,流畅的舞姿和与节奏契合得天衣无缝的力量爆发,以及那双不止与恺撒四目相对三次的黑色眼眸,这都让恺撒无法不对这个男人集中注意力。

  舞蹈进入高潮时,男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舞蹈上。几次与女领舞的目光相对又错开,转而目光对上观众的。与音乐的强烈形成呼应,男领舞的眼神就如同深渊里发生了一场核爆,灵魂带着火光瞬间就冲出了眼眶,这一瞬间,他跳出了吉普赛的流浪与桀骜不驯,不服从于任何人。

  恺撒盯着男领舞的眼睛看,这就是他所观察到的了。

  舞蹈结束后他依旧品着香槟,也以笑容回绝了女人们期待他邀舞的目光,而当那个亚裔换上一袭西服从远处走来时,恺撒也微笑着端了一杯香槟走向那个亚裔。

  “你好,我是恺撒·加图索,来自意大利。”恺撒用英文问道。

  男人接过香槟,眼睛上的妆好像还没卸干净,一点点闪光洒在他的睫毛上。“你好,我是楚子航。”

  恺撒接着:“你是韩国人吗?”

  “不,我是中国人。”楚子航品了一口香槟,继而放下酒杯端起盘子,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满场的餐点。

  恺撒突然就切换成一口流利的中文,对楚子航道:“你刚才的舞蹈非常不错,你是舞蹈家?”

  楚子航瞥了恺撒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回了各种食物上,仍然用英文道:“曾经是,现在我开了一家关于新能源开发的公司。”

  “真是厉害,期待你今后几天仍能上台表演。”

  楚子航准备换个地儿去挑选餐点,走之前留下一句:“我的表演仅此一场。”

  之后的几天里,楚子航都会如期赴晚宴,也都会与恺撒见面,而主人一直未露面,使得恺撒在白天的日子里只能在邮轮上进行各种探寻,他必须在到达日本岛的黎明之前将主人解决掉。

  他和楚子航总会在一样的地方相遇,例如他顶层俯视全船时,会碰见楚子航上来吹海风;他在泳池party里左拥右抱时,楚子航躺在躺椅上戴着墨镜睡觉;就连他住的房间,都和楚子航住对家。

  所以在即将到达日本的邮轮最后一夜,主人在宴会上露面,而恺撒也邀请了楚子航当自己的舞伴,两个人在海风中结束了那支舞,恺撒在舞蹈结束后尾随主人,最后在主人的藏宝室里将他结果掉。然而他回返回去时彻夜的狂欢还在进行,于是他和楚子航就被疯狂的女人们灌酒,他和楚子航的酒力好到最后全场还能走着回去的只剩他二人。

  不过两人肯定也是喝醉了,最后摸进了不知是他的还是楚子航的房间。

  至于之后,嗯,糜烂的一夜。

  恺撒事后想起也是只有一个想法——哇,真是带劲。



2.

  第二日,还有三个小时到达日本岛,然而整艘邮轮上的警卫和保镖都疯了,他们走遍任何一个房间寻找那个军火商,但都无果。早上六点,他们敲响了恺撒的房门。

  恺撒的被子都在楚子航那儿,他把挂在床头的内裤取下来穿上,风大不适合遛鸟。“客房服务?”恺撒穿完内裤就仰躺在床上,直接这样对门外的人道。大家都知道邮轮上的房间隔音不好。

  下一分钟,开锁的声音响起,一群黑衣人手里举着枪,道:“冒犯了,我们要进行搜查。”

  床上的楚子航醒转,宿醉的黑曜石眼眸显然还蒙着一层雾,脑袋有点迷糊。恺撒拍拍楚子航隔着一层被子的大腿,转而对闯进来的黑衣人道:“搜查什么?”

  “开始搜查。”黑衣人显然无视了恺撒的问题,房间不大,黑衣人们开开衣柜翻翻床底也就搜查完了,然而领头的那个墨镜一闪,竟然要再进行一次搜查。他对手下做出口型:枪。

  楚子航翻个身,露出精壮的胸膛,拿被子盖着腿,一只手就反手伸进了枕头下面。但当他摸到冰冷的枪管时,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恺撒也反手摸枪,碰到了楚子航微热的手指。

  恺撒倒是把枪直接给摸出来了,指着黑衣人脑门心,道:“给你三秒钟,滚出去。”

  如同黑影变幻,所有房间里的黑衣人一瞬间都围聚着中央的床,掏枪指着恺撒和楚子航二人。“本艘邮轮上不允许携带枪支,先生,请您不要动。”领头的人冷冷道。

  然而恺撒只是用手指将手枪转了个圈,然后把枪狠狠砸了出去,正中领头黑衣人的额头。

  “看清楚,这是帕斯卡先生刚卖给我的货,我是他这次邮轮之旅中最大的客户之一。我再说一遍,三秒钟,滚出去。不过,记得顺便代我向帕斯卡先生问好。”

  领头的黑衣人也只能僵持三秒钟,之后只能悻悻带着人离开房间,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房间前,楚子航出声道:“请帮我叫客房服务,谢谢。”

  砰,门关上。楚子航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潦草地套一套便对恺撒道:“我现在要回房间去收拾一下。”

  恺撒从床头拿了一支雪茄,并对楚子航道:“去吧,不过在此之前,能否把地上的枪递给我一下?”

  楚子航并不是很想蹲下,他觉得两腿之间黏糊糊的,不知道昨天干到什么程度了,这绝对是他十年来最疯狂的一次,没有之一。他将地板上的枪踹过去,恺撒俯身拿起来,然后笑着朝天开了枪——然而却是出绽放一团幽蓝的火焰,接着,恺撒用它来点雪茄。

  楚子航无语了,他前几日知道这个叫恺撒·加图索的男人是一个军火商,和这艘邮轮的主人干着一样的活路,但这个男人拿着一个打火机就可以吓唬一群保镖,明明毫无杀伤力,却表现地如同有十把格林机关枪。

  临出门前,恺撒不忘嘱咐道:“等会记得来我房间吃早餐。”

  楚子航嗯了一声,关门走了。

  然而楚子航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用了五分钟草草洗了个澡,便换上一身新的西装,将自己枕头下的小刀摸出来放进口袋里,之后他又在邮轮上溜达半个多小时,才回到恺撒房间里。

  他很好奇,当他检查到帕斯卡先生的私人仓库时,那里的密码锁并没他想象的那样好解决。最后他面对那道打不开的门,选择执行计划B。

  恺撒在这段时间里把东西都收拾收拾,把那些藏在各种地方的枪都收捡好,等会儿他就能站在甲板上吹海风,一直闲散地吹到进入港口。他留下的密码借助船上的条件不可能被破解,他把尸体留在那个房间里,在他离开这艘船前没人能发现。

  “说说你的事情吧,楚子航,你知道的,你很棒。”见楚子航只是安静的吃金枪鱼寿司,恺撒这样道。

  楚子航思考了一下,道:“我到日本去是为了洽谈一笔核能生意,可能会在日本待三天。”

  恺撒点点头,道:“有兴趣来意大利发展吗?”

  “不了,我认为美国更适合一些,况且我的公司在纽约。”楚子航往自己的蘸碟里多加了一些芥末,他好像并不热衷于谈话,更乐意享用早餐。

  当楚子航吃完之后,恺撒也看出了楚子航不想久待的想法,便道:“我们留一下联系方式吧,我想到了纽约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于是乎楚子航就打了个电话给恺撒,恺撒当即将号码存好。之后恺撒将楚子航送出房间前,将楚子航抵在门上和他来了一个法式长吻,结束这段只有几日的情欲纠缠。




  “噢,真是浪漫的初遇,楚子航先生,您是否也需要对此表达些什么呢?”
 
  楚子航道:“嗯……他那时候很浪漫。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站在甲板上对我招手时的笑容,然后他的身后,船上某个地方突然就爆炸了。”

  恺撒接着道:“那时候我还没来得及下船,那个爆炸把我吓坏了。”

  “不过你也没事。”

  “的确。”

  “不过我对我们初遇的最大印象也就是你的那支弗拉明戈了,之后再也没见你跳过。”

  “谢谢。”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偶尔见面,等到恺撒将自己的武器公司搬到纽约时,他和楚子航才开始正式约会。楚子航是个比较正统的中国人,恺撒刚开始原以为楚子航就是远方看得见摘不着的星辰,但是他头脑发热的求婚,楚子航竟然答应了。


  “他叫恺撒·加图索,意大利三百年前就没落了的贵族之后,现在开了一家武器研发公司,也从事一些军火的商贩活动,现在慢慢转白了。”楚子航戴着头盔,上前三连击,正中对面家伙的脑门。

  对面的家伙摘了头盔,道:“我疯了才来陪师兄你练剑道。不过,你们只认识了半年就结婚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楚子航淡淡地瞥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怂了,去旁边拿水递给楚子航,道:“以后师兄,你要叫子航·加图索……?”

  “没必要,只有他家族聚会的时候可能会有人这样喊,平时我保留自己的姓氏。”楚子航言简意赅。他怎么可能叫那个名字?为什么不是恺撒叫恺撒·楚?他俩为这个问题争执过,之后就决定还是各叫各的,不冠奇怪的姓氏了。

  路明非抱着头盔席地而坐,“师兄,这不会是你第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吧?”

  “……”楚子航继续喝水,路明非心领神会。


  恺撒的家族里有个优秀杀手叫帕西·加图索,恺撒约了帕西出来喝杯咖啡,顺带谈一谈他准备结婚的事。他结婚就不经过上面同意了,他已经从家族里独立出来,想来庞贝那个老家伙不会正儿八经插手他的情感生活,他自己就够理不清楚了。

  “半年……少爷,这早了点。”

  恺撒的目光在打瞟,只是对帕西道:“我只需要你上报给家族,你只需要做这个。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恺撒挥挥手:“很好,去吧,如果庞贝真的要插手这件事,再通知我。”


  就这样,两方就都算是上报过组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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