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黏

《以吻封缄》 31 [胜出/先婚后爱/长篇]

《以吻封缄》


- 爆豪胜己 x 绿谷出久

- 强制婚设定,具体为:个性因子的出现同时也导致了生育率的大幅跌滑,科学家研究认为,个性因子这样的基因突变的本质为让人们矛盾增加,在鼓励“自相残杀”的情况下同时降低出生率,是一种突变的“自毁程序”。政府为了稳定社会而制定了强制基因配对的婚配方式,对英雄尤其严苛,因为他们是社会的表率。

- 后期有生子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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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Where's My Love》



31

 

爆豪胜己放下电话,了解了轰焦冻的信息后,他忽然意识到,绿谷出久的情况如果不是个例外,那么对于他们而言,这可能是一场针对群体的风暴。爆豪胜己在深夜的这一瞬,略微有些感到前路迷失。他不能说自己见到了一线光,反而认为自己正在往黑暗之眼走去。

他仔细回忆起自己的情况,确认自己平时没有个性异常的意外状况出现,望向手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新情报传给他。原本拜托绿谷出久的同事帮忙透露调查情况,可一夜过去,没有回声。

爆豪胜己闭着眼,长呼出一口气,靠在沙发上的又通宵的他,现在还不能提到“累”这个字。这还只是个开始,至于何时会结束,这个要去问上帝。

 

他原以为,挨过了今日,会有转机。至少新一轮太阳升起后,污秽之物又要藏回黑夜。爆豪胜己瘫在床上睡了两个多小时,连被子都没盖,然而手机响起时他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几乎是跳起来一般,他随着手机铃音在寻找手机,睡眠时间不足的人有些迷蒙。

拿到手机,来电人是之前联系的警察。他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暴躁,不过这也要他们提供的是好消息才行。

“很抱歉,爆豪先生,您的伴侣的情况,现在来看……似乎有些不乐观。”

这位交涉的警官的语声中含有明确的抱歉意味,爆豪胜己面上并无波动,神色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危险,但他却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把你们调查的情况和我分享一下,或许我会帮到你们。”

“……唔,可是……”

“我是最了解绿谷出久的人,他会以什么方式应对这种突发事件,你们会比我更清楚吗?从昨天出事到现在,一直自说自话的你们,如果意识到了阻拦一个身为职英的家属的帮助有多傻,现在就应该告诉我,几点,在哪里见面?我能知道什么?”

昨天爆豪胜己在场内,警察们唯一主动上前并抱有友好态度的作为,就是采集了基本信息,包括绿谷出久的一些背景,还有他即将去的地方,目的是什么,还打开了绿谷出久的行李一一检查。之后那个行李箱被寄回了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共同的家。

想要帮忙又插不上手,最后只能晾在那里,爆豪胜己睡醒一觉醒来后,觉得甚是荒唐。那时的自己恐怕是过于要求自己镇静下来,反倒忘了有时暴怒会带来一些激进的发展,可能会对事态有坏的影响,但也有可能有积极改变。

所以他再次接到警察的电话时,他还是选择强硬地插手。

警官似乎在与别人进行交流,征询意见,爆豪胜己的手上好久没有火光闪现,但早上他打电话的此时,他便是一手拿着电话在接听,一手掌心噗嗤噗嗤炸出火焰光团。他不太冷静,却也相对冷静,就像一锅密封高压锅里的沸水,其温度早就超出了平常沸点,但看上去别无二致。

最后那边得出了结论,让他现在赶来警局。无论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都有重要情况告知家属。

爆豪胜己挂掉电话后,忽然有种想砸掉一切的冲动。他又不能把床头的台灯或是客厅的遥控器砸了,只能将床上的枕头抓起来狠狠地丢掷出去,他走过去又捡起来,再摔,再捡。几次后他发现怒气毫无消退,只能出门解决。

 

这群比猪还蠢的人白白浪费他那么多时间和忍耐力,如果等会的答案让爆豪胜己不能接受,他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掀了那群混蛋的桌子。

他对这个职业有意见吗?丝毫没有,他讨厌的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虽然爆豪胜己的自尊心也是强无所强,但至少一个共识应该达成——若是自傲必要有资本,若没有资本只得垂头闭嘴。

但爆豪胜己没有考虑到的一点是,若是他所面对的,超过了他能应对的范畴。他是否应该坦诚接受失败的落差,以及束手无策的绝望?自尊能解决一切吗,他总能解决一切吗,遗憾远离他二十多年后是否郑重地找上他,那从天堂坠落的感觉,他迟早体验到,现在就是那个悲惨时刻。

 

 

从漫长无光的意识深处归来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复苏体验。绿谷出久的眼皮微动,干渴和饥饿折磨着他,某处的疼痛也没能让他从深深的迷失中找到意识归途,好在有人带着十分的耐性,就像喜食活物的捕食者,一定要猎物挣扎起来他才会有进食欲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这种身体钝痛的感觉,绿谷出久好久没有体验过。他不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躺在某个略有粗糙又柔软之处。他的眼前先是模糊一片,黑暗里他即便聚焦也什么也看不见。

待到视杆细胞的暗适应阶段度过,他终于看清了一些东西。

还没待他坐起来,他的挣动就已经被暗处注视他的那人捕捉到了。绿谷出久听见脚步声忽然响起时,他浑身一僵,假装自己没有醒过来,但很快地,他的下巴就被皮鞋挑起,同时那人打了一个响指。

忽然间灯火通明,绿谷出久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伤,他眯起眼,下巴却被鞋尖挑起,他不得已上视,灯光下那人的面人却衬得更暗,轮廓令人感到可怖,但那人却露出了微笑。

“装睡没有意思,醒醒神,可怜的‘人偶’。”那人看见绿谷出久的眼睛聚焦,表示绿谷出久其实已经醒来后,他放下了绿谷出久的头,转而用鞋尖踢了踢绿谷出久的肩膀。

见绿谷出久仍躺在那个破旧又污黑的脏床垫上时,那人有些无可奈何。明明已经醒过来,为何要浪费那么多时间?

 

绿谷出久已经昏迷三天了,虽然这过长的昏迷有一定原因是那人某个部下的能力,但这时间未免太长。实际上,他们只需要绿谷出久意识全无一天半,他们就能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绝对会留下一个深刻又痛苦的回忆,无论是对绿谷出久而言,还是对他身边人而言。真是一场精彩的劫难,但漆岛刻要的绝不仅仅如此。

 

三日来,昏迷的绿谷出久是靠葡萄糖的注射和针管喂水才维持住了日常的代谢,但这对于正常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当绿谷出久醒来时,他几乎分不清他是饿得胃痛还是……孕育着幼小生命的地方在叫嚣着被伤害的苦楚。

总而言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糟糕极了。或许一开始落入他人之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可是绿谷出久在醒来后,第一件事还是反抗。

他在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感回归后,慢慢挪动,本想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却忽然感觉到手腕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他虚着眼睛望见自己的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而他的双手都被戴上了纯黑色的手环。

不用想也知道,绷带下应该是某处撕裂的伤口,按绿谷出久长年累月受伤的经历来看,他现在的虚弱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失血造成的。他确认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日的衣服,摸了摸小腹,探上去没有尖锐的刺痛感,那大概是饥饿导致的胃功能失调带来了痛觉。

他到底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除了认出那为首的家伙是“能面”之外,其余他还能知晓什么呢?目光所及的地方,他没有看见别的人,只有漆岛刻坐在角落的木椅子上,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漆岛刻似乎想了想,觉得之前坐的距离稍有些远,他又将椅子拖近,绿谷出久坐在床垫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在漆岛刻说话之前,绿谷出久不打算跟他交涉什么,他现在本来喉咙就极为难受,而且他实在觉得现状很蹊跷。

 

果然,漆岛刻说道:“我万分厌恶你,然而现在却不得不与你面对面交谈。本应在和式的房间内优雅地谈话,如今却在废弃仓库里进行,算了,你也不是值得盛情邀请的对象。”

绿谷出久:“……”

漆岛刻注意到了绿谷出久的目光,绿谷出久发现了房子里水的存在。漆岛刻将水拿来,说道:“我把水给你喝,但你不得保持沉默。要么说话要么渴死,懂吗?”

绿谷出久点点头。他虽然一瞬间怀疑了一下,这瓶水中是否会有毒,但如果漆岛刻要杀他,他的尸体此刻早就已经凉了,还能等到这分钟吗?他接过水来,原本想着能否拽过漆岛刻的手腕,能以格斗技将他拿下。

当然,在他抬起手那一分钟时,他就放弃了。他握住水瓶都感觉手软,不如听听漆岛刻要与他交涉什么。

“……好了。”绿谷出久将那一瓶水仰脖尽数灌下,之后他将空瓶子放下,主动开口。

漆岛刻点点头。“很好。”漆岛刻坐在椅子上,绿谷出久坐在垫子上,二人一高一矮,绿谷出久抬脸看他,漆岛刻忽然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没有畏惧。

他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那眼里闪出的镇定神色甚至会反倒让别人惊慌。漆岛刻被这坦然的目光直视着,倒也没觉得怎样,只是有些佩服绿谷出久罢了。

“现在才来做自我介绍,或许有点晚。我名为漆岛刻,曾有制作日本古典艺术制物的手艺工作,现下已为无业游民。你也不必介绍了,我知道你为何人,不过你若是能说出点有趣的东西,我们的交涉会更为顺畅。”

真是十分标准的自我介绍,就像联谊会上开场白一般。当然,联谊会上并不会有人说自己是无业游民。绿谷出久舒出一口气,说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聊天吗?”

“如果从性质上来说,都是对话。聊天和谈判没有差别。”

漆岛刻的话总是隐藏着很多细节,他总是不说明白,大抵是他从前从事的职业养成了他这样含蓄不说开的说话风格。绿谷出久回道:“那我选择谈判吧,这样的氛围……感觉很诡异。”

“你需要了解我更多吗?”漆岛刻试探着。

“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吗?”绿谷出久不动声色将话还了回去。

绿谷出久本质上不想让漆岛刻知道他们对他有私下的调查,但对方肯定已经得到了某些情报,彼此假装也没意思,但也不能漏出真实情况。

漆岛刻笑了,他不太想谈自己的事,因为绿谷出久现在仿佛不受威胁的表情,令他感觉到,即便谈判,他也不会有太多胜算。要想达到目的,他总得让绿谷出久看上去不那么坚信,坚信他一定能逃离这里。

于是漆岛刻转换话题,说道:“你昏迷的三日里,大概全日本的人都知道了,‘人偶’失踪被杀的消息。”

绿谷出久蹙起眉头,他没想到了自己昏迷了三天,而且,他本人还活得好好地,“人偶”怎么可能失踪被杀?漆岛刻说的话令他疑心更甚,于是他说道:“你们有必须杀死‘人偶’的理由吗?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我还活着?”

“这很简单,我们只是杀死‘人偶’这个身份,而我也需要你现在活着。”

“你们没有尸体,只是从我这儿取走了一些血液,这还不能构成死亡确认。”

“只要让该信的人信就够了。”

漆岛刻对绿谷出久那斩钉截铁的质疑怀有不满,他一脚踢向绿谷出久的肩膀,将他踹倒在垫子上,再踩着他的胸口,让绿谷出久难以发声。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现在还不能杀你,但你的手腕上戴着特质的手环,它会代我执行惩罚。之所以会选在这么恶心的荒郊野岭,陪你这样一具‘尸体’闲耗,是因为这儿没有旁观者。我知道你们职英总想知道,为何好人会变成坏人,那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何坏人会变成好人?”

 

这个人大概已经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又能一边折磨人,一边说自己是好人?但绿谷出久点点头,他想知道,他现在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吐口水然后骂他异想天开吗?绿谷出久想活着,想解决这个事件,他不得不开始和面前的神经病开始新一轮精神上的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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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整完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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